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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这种不安隐隐作祟还是头一次。“我们继续。”涂南压着气息,假装淡定回到位置。
姜沉绯到桌边给她倒水,保温茶壶和她在旅馆用的一样,白色的瓷杯外绘了一只小猫。
“杯子是新的。”姜沉绯递给她。
“谢谢。”士兵放在房间的东西并不多,女人帮着一块儿收完了对方的行李,然后直接带走了。
房间是上下床,铁架子床靠着门。房间弥漫着一股烟草味,床尾摆放的矿泉水瓶内还有泡烂的烟丝。
涂南开了窗透气,隔壁是姜沉绯的宿舍,她站在窗前能听到屋子里的动静,窗帘滑动的声音,姜沉绯还没睡。
她折身拿着毛巾和衣服出了门。
门内的光顺着缝隙爬到了涂南脸上,她唇角微弯,手腕上挂着一根皮筋,姜沉绯换了衣服,发梢滴着水湿了肩头,眉头微动,像是用眼神在询问她‘有事儿?’
“我能借你洗手间,洗个澡吗?”涂南视线往里走,“隔壁没有热水了。”
姜沉绯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侧身给她让路。
涂南入屋后站厕所门口问道:“你怎么还没休息?”
“刚回来。”
这三个字平静且温和,不似初见时那样的冷冰冰,距离这东西怎么说呢,久而久之越熟越近。
姜沉绯换了干净的衣服,传呼机还是一如既往别在腰间。这行就是这样,随时会有突发事件。
涂南看她问道:“意思是刚刚我走了以后,你又去了一趟医院?”
“病人有突发情况。”姜沉绯在回完这句话后,‘咔’一声吹风机噪音传来,满屋好似都带着洗发水的味道。
涂南也不再往下说什么,她拿着衣服进了厕所。隔壁屋子的水龙头是坏的,没有办法控制热水的温度。
洗完澡后已经快将近十一点,吹风机的声音早停了,涂南知道热水不多也没有洗头,出来的时候,姜沉绯在窗边,那扇窗透着清风明月。
月轮高挂在废墟上,残光将轮廓修饰得模糊不堪。
而在浅淡的白光下,姜沉绯的神情总是耐人寻味,她读不懂面前这个人,看不透这个什么也没想,却满身都是故事的人。
姜沉绯是在听见脚步声的时候才转头看她。
“明天早上八点,伏镇的伤员会转移到医院,我有几场手术,如果你要拍摄,六点跟我出门。”
涂南脖子上还挂着水珠,拖鞋踩在地面还带着‘嗞嗞’的水声,她愕然抬头看着姜沉绯。
“我会不会打扰到你手术?”
姜沉绯眉头微拧,随后眼角眉梢上扬:“你之前不是自己保证不会打扰到手术吗?嗯?”
“是,是,我保证。姜医生你放心,关闭闪光站在角落,拍摄会保护患者隐私。”涂南笑。
姜沉绯看她笑,自己的神情也略微松弛了些。涂南的笑意像是向日葵,不注意顺着缝隙往人心底钻。
她摁下手机旁侧的锁屏键,低头扫视一眼时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好,明天早上我准时过来。”涂南保证得诚恳,到门口握住了把手后又转头补充一句,“那,姜医生,晚安。”
“嗯。”姜沉绯点点头。
这一夜,涂南的心情格外好。分不清是因为工作的进展更顺利了,还是说,多了一个距离不太近的‘朋友’。
总而言之,在满目疮痍的塔和里,那颗子弹就像种子钻在她心头最薄弱的位置。
涂南想到这儿,晚上睡得特别安稳。这是到了塔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