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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站在院子里,这两日他已经打探清楚了,明月与常成天成亲前一夜投湖自尽,后被人救起来,便一直昏迷不醒。柳重月便是这个时候附身在明月身上的,时间也正好能对上。
他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出着神,还是觉得奇怪。
也或许是不想承认,自己后来见到的明钰,只是他自己逻辑自洽做的一场梦。
柳重月闷闷不乐,晃了会儿秋千,他又离开亭松院,去了剑场。
渡业宗的弟子正在场上练剑,如今宗门宗主闭关,宗门中已经没有管事的长辈,近段时日一直是景星带着门中弟子修炼。
柳重月远远看见景星在与弟子比试,他往角落里走了走,忽然听见几个弟子八卦道:“听说了没有,常家少爷将他的未婚道侣送到渡业宗来养病了。”
“似乎是个凡人,叫明月。”
“我听闻这个明月长得很像那个人,恐怕景星师兄也是这么觉得的,竟然让明月住在那个人的院子里。”
“说什么这么兴奋,”景星站在不远处骂道,“滚过来挥剑。”
几个弟子讪讪地去了。
柳重月躲在角落里,又往亭松院走。
没走几步,他听见景星在身后喊他:“喂,你都听到了什么?”
“没什么,”柳重月现在心情有些复杂,也没什么想解释的,只觉得混乱,“走着走着就过来了,有些累。”
景星将他看了一会儿,半晌,他道:“我送你回去。”
他陪着柳重月回了亭松院,景星忽然道:“这是我师兄从前住的院子,他喜欢凡人的生活,东西比较齐全,比门中弟子的居所要更适合凡人暂住,所以让你住在这里。”
柳重月不知晓他为何要和自己说这些,点点头道:“我知晓了。”
他进了院子,没关注身后景星的神色。
晚些时候,宗门外似乎又出了事,有人在门外闹事,景星赶了过去,和对方大打出手。
外门弟子来给柳重月送饭时提起来,柳重月对这些事情不太感兴趣。
因为总是在各种幻阵中穿梭,他已经有些区分不了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了。
因而情绪有些低落,反应也有些迟钝。
外门弟子见他这样,也没有什么交谈的念头,放了东西便走了,留着柳重月一个人在院中。
柳重月心不在焉用着晚膳,忽然听到屋外传来巨大的轰鸣。
下一瞬,屋门被人自外面踹开,一人沐浴着月色转进屋中来,与柳重月对视了一瞬。
柳重月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唇瓣上下一碰,却没说出话来。
程玉鸣冷着脸站在门外,见了柳重月,脸上浮现出一道并不友善的冷笑:“我道是谁住阿月的屋子,原来是个东施效颦的赝品。”
柳重月闻言便皱了皱眉,道:“是景星把我放在这里的。”
话音刚落,程玉鸣骤然从门外瞬移到他面前,抓着他的手腕将他提了起来。
柳重月觉得手腕被拽得生疼,像是要被捏断了一般。
他咬咬牙,面上血色尽失,却还是冷静道:“如果你不想让我住在这里,我可以走,原本我也和这里没什么关系。”
程玉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却并未松手。
柳重月疼得厉害,挣扎道:“放开我!”
下一瞬,他被程玉鸣拽着,跌跌撞撞离开了屋子。
柳重月眼前一花,被程玉鸣扔到地上,不过片刻,自己的衣物被褥统统被程玉鸣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