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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伤,本来都已经结痂了,方才洗漱时没注意沾了水,伤口又裂开了。”他故意说得轻描淡写,然而当宋云昭轻轻揭开里衣露出那一处狰狞外翻的伤口时,一颗心顿时狠狠揪起。
抬头狠瞪了他一眼,她连忙扬声唤人去请大夫。
大夫过府后先是清洗了一下伤口,然后上药包扎,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留下外敷内用的药后,这才拎着药箱离开。
如此一翻折腾,外面天色早已暗沉下来,内室掌了灯,暖黄色的光芒照亮了屋里的每个角落。
宋云昭开口道:“你去帮我拿个东西,就在梳妆台上那个梨花木匣子里。”
傅寒关有些疑惑,但还是依言照做,等他打开木匣子看到里面放着的一枚系着团锦结络子的平安扣时,黑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伸出食指至平安扣的内侧,他触摸到一处不平的异样。
傅寒关将东西握在手心,然后又回到床畔坐下。
“去年夏初,母亲听说寒山寺的元音大师游历归来,连忙带我前去求医问药,盼望大师能治好我的眼睛,不曾想我因误食槐花蜜过敏,便在寺庙里逗留了两晚。”
宋云昭抬眸,定定地看向对面,“我们离开寺庙的前一晚,有一逃犯为躲避官兵缉捕潜入了我房里,我受他胁迫为他遮掩,待官兵离开后,他也跟着逃走,却不慎遗落了这枚平安扣。”
若早知道去年的那个黑衣人是他,她早就归还了这枚平安扣,省得惹出这么多事来。
傅寒关恍然,“原来是你。”
“边关将领无召不得离开,我去年偷潜回京本为与燕王议事,离开时不料被萧明璋的人察觉,他命人伪装官兵以捉拿逃犯为名大肆搜捕,我只好就近躲去了寒山寺。”
那晚夜色昏暗,他挟持的女子脸上又涂满了绿色的膏药,因而他并未看清她的容貌。
后来他回到边关时才发现贴身携带的平安扣不慎遗失,事后他也曾命人暗中寻找过,只是终无所获。
宋云昭接着道:“容澜不知从何处知道了这平安扣为你之物,前阵子在燕王府参加元苧的及笄礼,她暗中收买轻罗想要拿到平安扣,我便将计就计命人伪造了一个赝品给她,但是我不知道她竟然是用这东西去算计你!”
对上小妻子愧疚泛红的眼眸,傅寒关伸手轻抚她脸颊安慰:“那枚平安扣是儿时母亲赠予我的,我对它再熟悉不过,所以当初容澜借别人手送给我,我一眼便
发现是仿造的。”
宋云昭闻言一脸惊讶:“你知道?那你为何……”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伸出柔荑握住贴在颊边的大掌,“你是故意的!孤身前往落云庵好使他们放松警惕,然后待瑞王一党逼宫时与燕王里应外合!”
男人勾了勾唇,语气里流露出赞赏:“夫人聪慧。”
他事先安排好人手接应,然后在落云庵时佯装抵挡不过,故意露了个破绽给那群杀手,待受伤后逃至悬崖边伪造成跳崖假象。
他坠崖的消息传出去后致使朝野震荡,承和帝下旨命大理寺、刑部彻查凶手,燕王一派乱了阵脚。
萧明璋等人以为时机成熟,于昨夜逼宫篡位。
宋云昭的神情却渐渐冷了下来,她一把拍掉脸上的手掌,随后偏过头去,“夫君运筹帷幄算无遗漏,真是叫人好不佩服!”
没来由地,心头掠过一丝慌乱,傅寒关伸出手想去握住那只纤细的手腕,却不曾想主人压根不给他机会,直接缩回了蚕丝被里。
知道她这是真生气了,傅寒关语气不自觉带着焦急道:“窈窈,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