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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之前从?山谷里回来的九个胡家人都到了,他?们正忙着往麻袋里装菜。邬千蕊坐在木桩上跟一起从?山外回来的小伙伴嘀嘀咕咕说话?,余光瞥见有人靠近,她吓得一个激灵蹦了起来。
“在说我的坏话??”陶椿的目光在七个少男少女身上扫过,说:“拿上你们的包袱,我们要?走了。”
七个少男少女目光复杂地瞅着她,满打满算,他?们回来还不足一天,但已经受到颇大的打击。在太常寺的学堂里,陶椿的名?声臭如狗屎,而在安庆公主陵,甚至不止安庆公主陵,陶陵长?的名?声颇佳。这导致他?们在家里说陶椿的坏话?不是挨骂就是挨打,他?们竭力跟家里人讲陶椿在山外犯下的案子,家里人一听一致说是假的,一致认定是山外的人诬陷她,像是喝迷魂汤了一样,怎么讲都讲不通。
“还愣着做啥?走啊。”胡二嫂招手。
邬千蕊带头跟上。
扛菜的几?个男人走在前面,七个孩子走在中间,陶椿、胡二嫂和花大嫂落在后面殿后。
“哎?今年我们陵里有几?个孩子要?出山念书?”胡二嫂问。
“三个。”陶椿回答,她看向走在中间的几?个人,问:“邬千蕊,你们在学堂里挨欺负吗?换句话?说,安庆公主陵的小陵户有没有因为我在学堂里受欺负?”
“我们又不认识你,才不会因你受气。”
“噢。那定远侯陵的小陵户受你们鄙视了?他?们年纪大点的应当认识我。”陶椿说。
“认识你又不是跟你一样,我们才没有鄙视他?们。”邬千蕊一腔被低看的不忿。
陶椿又“噢”一声,“我晓得了,你们都骂我了,所以不是敌人。”
这下没声了,没人反驳。
“一帮蠢蛋,外人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胡家全?骂,“你们也不想想,陶陵长?要?是真有罪,太常寺会不罚她?山陵使会允她当上陵长??莫不是陵里的人都不如你们有见识?”
“就是。”邬常安大声应和。
七个少男少女垂着头不吭声,这话?好似是有理的,但、但……
“但我们学堂里的夫子肯定是得太常寺授意才跟我们讲陶椿在山外犯的事?,我们这一年没再踏出学堂一步也是真的。如果夫子和录事?官说的都不是真的,他?们为什么要?诬陷她?她之前跟我们一样,就是一个普通的陵户。”邬千蕊问。
“这还不简单,那侯府的账房死?了儿子不甘心,要?告陶椿,肯定还私下贿赂录事?官了,所以录事?官才进山问罪。然而陶椿无罪,他?们抓不到人,没法跟那账房交代,但拿钱不能?不办事?,所以把陶椿的名?声弄臭,也算是交差了。”胡二嫂接话?,她转头跟陶椿说:“我们陵里今年出山的小陵户去学堂肯定要?为你辩解,说不准要?受欺负,你去找山陵使的时候提一嘴,看能?不能?让他?们晚两年再出山。”
陶椿点头,“这事?因我而起,我会想法子解决。”
不仅是公主陵的三个小陵户,还有陶桃,她在学堂听到她的传闻,估计能?气得跟夫子打起来。不不不,陶椿摇头,陶桃知晓她在山外的事?是真的,不想回山守陵是真,跟账房的儿子私定终身也是真,她没底气反驳,所以只能?闷不吭声地受欺负。
之后一路无话?,时值黄昏时才抵达断头峰下的山谷。
陶椿离开了三天,山谷里制陶的进程没耽搁,土挖了筛了,陶泥也摔打成型了,今早已着手捏制陶缸。
陶椿走进木棚,地上铺的木板上放着两个齐大腿高的陶缸,这种大小是粮缸非水缸,自然也没有水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