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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笑了。”陈宁霄夹着信的两指一紧,将信纸压下,目光不带波澜地审视她,仿佛在判断她话的可信度。
但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的,这姑娘但凡铁了心想撒谎,就能摆出像一颗鸡蛋般既脆弱又天衣无缝的姿态——要戳破她,就代表毁灭她。
这就是为什么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住在汇樾府的他,从不曾拆穿她。
司徒薇两眼大大地瞪着少薇。小腿皮肤上凉凉的,是蘸了碘伏的棉签在伤口上温柔地拭过,带点轻微的疼痛。
少薇垂目处理伤口,手很稳:“我们都没有智能机,我也开不起国际漫游,所以不怎么聊天,他写这封信给我——”
“是那个,”陈宁霄顿了顿,“有一天晚上骑自行车带你出门的男同学?”
少薇一愣,不知道他说的是哪年哪月的事,但既然说到是自行车,那就只能是梁阅了。刚刚随口捏造的人突然有了具象,她点点头,大无畏地承认下来:“是他。”
心里轻声跟梁阅道歉:对不起啦……
陈宁霄的眼前再度浮现出那一晚的画面,偶然的一瞥,城市的红灯车流,暮春的晚风,坐在自行车后座咬着皮筋抬手绑马尾的纤细少女,和单腿支立回眸与她说着什么的高瘦男生。
奇怪,明明只是随随便便的一瞥,早于他们有更深接触和了解之前,他却记得很准确,甚至现在,在那个男生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后,这些东西都在陈宁霄的脑海里更为鲜明深刻起来。
“吼!原来你偷偷谈恋爱!”司徒薇立刻声音大起来语气也壮起来,“哪个啊?”
少薇小小声:“就……那个跟我一起在图书馆理书的。”
她耳廓和颈项、锁骨都染上了绯红。
“梁阅?他很帅啊!”
直到刚刚那一刻都还很坚信是司徒薇的男人,在这数句问答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也没有啦……”少薇只顾着答话了,一根棉签在伤口上来回涂了数遍也没发现。
肾上腺素高起高落后的人总会显出轻浮,司徒薇甚至晃起了那条没受伤的小腿,脸红红地说:“他情书写得好好哦。”
少薇:“……”
陈宁霄受不了似地闭眼忍耐数秒,从司徒薇手里拿走手机,按下刚刚备注名为“妈咪”的facetime纪录。
夺命般的拨号声响起,司徒薇心脏骤停,继而不顾一切地去抢夺手机:“你干什么!”
她动作如此激烈,甚至不小心踢了少薇一脚。
在接通之前,陈宁霄给她保留脸面,按断了通话,冷冷地告诉她:“你跟这个人视频的时候,北京时间是凌晨两点,你忘了,早睡是司徒静最奉行的美容方式。”
“那又怎么样!”司徒薇受不了了,“我就不能有自己的秘密吗?”
“司徒薇,如果你不想被打包送到澳大利亚去念书,就在接下来一年好好收心。什么男的值得你这么废寝忘食地聊天,值得你把自己心心念念期待了半年的旅行抛到脑后?在你身边的这个人是你朋友,是你邀请她来旅行的,你全程有任何一丁点照顾到她的情绪跟她聊天吗?”
少薇一愣,手臂上被司徒薇踢到的疼痛感变成了一股蔓延全身的热。
“我没关系。”
但她声音太轻了,不足以熄灭兄妹间的火。
“你管天管地管我怎么对待朋友?”司徒薇羞恼异常:“我说了我没有早恋就是没有!你凭什么冤枉我?从白天开始就一直在管我玩手机!少薇都说了是她的,你又不信,你就是先入为主,看我不顺眼。”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