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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岁的年纪,被骄宠到大的性子,一发起急来就是山也挡不住牛也拉不回,什么话都一股脑地往外倒,且越委屈就越是口不择言。“司徒薇,我看不看你顺眼,都不是你让你朋友为你撒谎的借口,也不是你早恋的正当理由。”陈宁霄面冷语气也冷,“你睁大眼睛看看这封信狗爬一样的字和猥琐至极的情话。”
司徒薇本来就已经恼羞成怒,一听他如此看不上自己正热恋上头的男朋友,立刻应激得火冒三丈——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串通?少薇有必要为了掩护我杜撰一个男朋友出来吗?你知不知道你很讨人厌?仗着自己年长几岁是过来人就指点江山,动不动就没收我手机,凭什么啊?你就是针对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嫉妒妈咪当时带走了我,让你成了个没人管没人疼的!你对我好是真的吗?根本不是,如果是的话你才不会忍心让我一个人来西班牙,才不会随随便便就怀疑我……我就是你的工具,是你靠近妈咪的工具!但你以为妈咪很吃你这套吗?妈咪心里从来都没有你,要不是我总替你说好话,你以为妈咪会答应在家里留你一个房间?你根本就不懂情也不懂爱,整天看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其实最可怜最没人要的就是你自己了!”
“陈宁霄——”
少薇惊呼失声,瞪着他高高扬起的那只手。
那只手不会落下,但仅仅只是抬起的举动,就已经让司徒薇不敢置信地睁圆了双眼。
泪水盈满了她明亮的双眼:“你想打我?哥,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华丽的宫廷式套房内一片鸦雀无声,只余下她深深起伏的粗重呼吸。
她扭过脖子,不再看她哥那张说不上是森寒还是灰败的脸。
过了半晌,她眼前被递过了她的手机。
“手机还给你。”陈宁霄平心静气,声音底部却铺着一层暗哑:“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自己。”
司徒薇拧了拧眉紧闭着唇,很争气地没当下哭出来,否则也太气势全灭,也当然没去接手机,而是当作没看见。
陈宁霄将手机放在了床尾凳的一旁,起身离开。
少薇看看两眼通红的司徒薇,又看看陈宁霄平静已极的背影,心脏如此令她愕然地一抽——她起身,人还未站起却已带了转向的姿态,脚步仓促地追随向门口。
过长的马尾辫在她脸侧扫了一扫,一股细密的疼。
“你去吧!”司徒薇蓦地大声说,虽然眼泪哗哗地流,但还是抿唇倔强,“你哄不好他的,他是个无底洞,是个漩涡。”
少薇愣了愣,指尖抽痛:“司徒薇,你说的那些话都太伤人了。何况阿姨根本不是——”
“你又懂什么!你以为我们这样的家庭,是你一个外人,一个普通出身的人能懂的吗?都是怪物,都是变态!”她已经是强弩之末,声音里全是哭腔。
少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我不懂,但我一定分得清谁是真正爱自己的,而我——绝不会用语言伤害一个爱我的人。”
司徒薇嘴巴抖了又抖,瘪了又瘪,终于哇唔一声,趴伏在床尾嚎啕大哭起来。
她不能不顾她。
一个青春期的少女,要远比一个二十岁的青年脆弱,何况陈宁霄不是一般人。他理应强大、平静、沉稳,比所有人对他期待的还要更耐伤。
少薇反复捏着双手,已经走到了门口的双脚,又调转了回来。
想再去找陈宁霄时,已经不知道该从何找起了。
已是西班牙时间的午夜十点,少薇先是去敲了陈宁霄的房门,许久也无人应答,门口也并未亮“请勿打扰”绿灯。她接着拨出